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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哈噶喇金佛雕像、林丹汗廷址所在与库伦地区三者关系之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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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8 10:33: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内蒙古
    青格勒图

    构思这篇文章已经两年了,只是缺少必要的材料,迟迟未动笔,最近利用两个多月的时间进行写作、修改,今天已经拿出了初稿,将分为五个部分,进行连载。
    [内容提要] 1604年林丹汗以13岁的年龄在辽东地区继任北元蒙古大汗位,他将嘛哈嘎喇金佛雕像列为“三大法宝”之一,1627年西迁,1634年走死大草滩。后金天聪九年(1635年),在库伦地区传播红教的默尔根喇嘛等人,将嘛哈噶喇金佛雕像护送到盛京进献皇太极,并将其供奉于实胜寺的嘛哈嘎喇佛楼。1901年白俄兵追踪卸任的盛京副都统晋昌进犯锡埒图库伦,晋昌和锡埒图库伦21世札萨克达喇嘛罗布藏拉喜、新苏鲁克抗垦英雄那木斯来等人员组织抵抗失败后,携带从沈阳带来的嘛哈噶喇金佛雕像,逃进“塔敏查干”沙漠深处,后来碾转承德等地,返回沈阳,再一次将金佛供奉于实胜寺。1946年3月30日晚间,发生了嘛哈噶喇金佛雕像失窃案。嘛哈噶喇金佛雕像、林丹汗廷址与库伦地区三者之间具有很深的渊源关系。

    一、嘛哈噶喇金佛雕像的由来及其从库伦地区到达盛京
    (一)嘛哈噶喇金佛雕像的由来
    这尊著名的“嘛哈噶喇”金佛的流传,从元朝时起就倍受统治者重视。当年,元世祖忽必烈(1215——1294年)皇帝欲征服天下,把藏传佛教萨迦派第五祖帕思巴(名:罗追坚参,或洛哲坚赞,1235-——1280年,金启孮著《清代蒙古史札记》76页写作“元朝封花教八思巴为帝师”)从西藏迎接到蒙古境内款待其麾下,帕思巴来到蒙古草原时随身携带了这尊千斤铸造的“嘛哈噶喇”金佛,帕思巴受佛戒后又被忽必烈封为国师并掌管全国佛教行政,他还创造了蒙古新字(史称八思巴文),于至元六年(1269年)皇帝下诏颁行。次年,帕思巴被升号帝师并受“大宝法王”称号,同时传授西藏佛教的造型艺术。据史书记载,八思巴在一生中只有一次朝拜过五台山,可见他就在这次铸造了这尊神像。
    忽必烈笃信藏传佛教,坚信护法嘛哈噶喇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故诚礼此神,可增威德,举事能胜。得到嘛哈噶喇金佛之后,以此作为他们的战胜敌人,巩固统治的精神之柱,开始征战全国。蒙哥汗元年(1251年)开滦河上游;蒙哥汗三年攻打云南;蒙哥汗四年灭大理;蒙哥汗十年在开平(内蒙古正蓝旗东闪电河北部)继大汗位,始建年号称中统。至元六年(1264年)大获全胜,随即迁都燕京(今北京)大都。至元八年定国号称元;称帝后进攻南宋;又于至元十六年灭宋朝而统一了全国。这就是蒙古族人称霸天下的大元帝国。元代统治者通过铁马金戈,又把西伯利亚大部分土地划归到元朝版图之中。在忽必烈连年征战中,由帕思巴带来的纯金铸造军战神——“嘛哈噶喇”金佛雕像,因不便携带而供奉于山西五台山。八思巴从内地回藏时把神像请至藏区萨迦,后移于内蒙古萨思遐供奉。元朝灭亡后,元军败退时又携“嘛哈噶喇”回到内蒙古的东北草原。退到塞北史称“北元”的蒙古族分裂成若干部落,各部落的汗王互不统属。他们有时互相征伐、残杀,有时统一联合进攻明代王朝。其中,成吉思汗第十七世孙、土默特部汗王俺答汗(也就是后来迎请西藏黄教喇嘛索南嘉措并赐封其为三世达赖喇嘛的阿拉坦汗)虽然臣服于明朝,并被明穆宗皇帝封为顺义王,但他一心还想返攻中原,统一中国(其称号“彻辰汗”意为有能力统一全中国的聪明智慧的汗王)。俺答汗先后西征瓦刺部,又使察哈尔部达赉逊库登汗受其压迫而迁徙游牧于辽东边外。此时,“嘛哈噶喇”金佛正在察哈尔部,也就是今天包括库伦地区在内的东部蒙古地区。

    (二)察哈尔部的由来与东迁
    1206年,铁木真在斡难河(今蒙古鄂嫩河)源召开忽里台大会,即蒙古国大汗位,号成吉思汗。随后,他把抽调精锐力量所组建的中军护卫“怯薛军”(禁卫军)扩充到1万人,征调千户那颜、百户长、十户长的子弟充当怯薛,任命忠勇之士那牙阿为中军万户,以此控制全国。“怯薛军”后来演变成了“察哈尔部”,是蒙古各部中实力最强的一个部落。这样,对于蒙古民族的长远生存和蒙古文化的长久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据史籍《清朝通志·氏族略·蒙古八旗姓》记载:蒙古族察哈尔氏,亦称察哈喇氏、多罗特氏,以部为氏,世居察哈尔(今河北张家口一带,包括河北、内蒙乌兰察布盟、锡林郭勒盟一部、山西部分地区)、布尔噶苏台(今河北承德)、阿尔达额尔苏(今黑龙江勃力)、科尔沁(今内蒙古东部通辽地区、以及吉林西部一带)、萨喇穆鲁(今河北围场)等地。后有满族通过联姻方式引为姓氏者,满语为Cahar Hala、Duolot Mokun、Cahala Mokun。
     “察哈尔”,是古突厥语“汗之宫殿侍卫”之意。有近代法国学者伯希和(Paul Pelliot,公元1878~1945年)认为,“察哈尔”一词来源于古波斯语,意为“家长”或者“臣仆”,隋、唐时期突厥汗国军队中的精兵被称作“柘羯”,而“柘羯”就是“察哈尔”一词最早的汉译形式,传入蒙古后音变为“Jaqar”。国内曾有几位学者利用古汉语音韵学试读柘羯古音,肯定了伯希和的观点。
    古代蒙古察哈尔部,原驻牧于阿尔泰山地区,强盛于明朝时期,遂成为蒙古各部的中心。成吉思汗的第十五世孙、阿寨台吉次子阿葛巴尔济济农之子孛儿只斤·巴图孟克(公元1474~ 1517年),蒙古察哈尔部人,在明成化十六年(公元1480年)由寡母满都海福晋扶立即汗位,成为著名明朝时期蒙古大元可汗,亦称察哈尔蒙古达延可汗,为蒙古各部的“共主”,世袭蒙古汗位,成为察哈尔氏的鼻祖。
    明朝时期,察哈尔本部分八个分部(爱马克),其中称岭南四察哈尔的有敖汉部、奈曼部、苏尼特部、乌珠穆沁部,称岭北四察哈尔的有鄂托克部、主固特部、布里雅特部、阿刺齐特部。统称为察哈尔八部。

    1521年,北元时期察哈尔部的首领博迪阿拉克汗继汗位,把察哈尔汗帐从漠北迁徙到漠南今锡林郭勒盟锡林浩特以南苏尼特右旗以东镶白旗北部和克什克腾旗以西的可可的里素地方,汉籍称大沙窝地方,这个地方在明朝宣府正北。1547年博迪死,明嘉靖二十七年(公元1548年)二十九岁的长子达赉逊继位,号“库腾汗”。在位期间,土默特俺答汗日益强大,对汗位产生威胁,达赉逊处处与之较量,但终不能压服,以至于施行惹不起躲得起的方针,将汗廷迁往辽东以避锋芒。那木汗则认为,达赉逊库登汗赐封阿拉坦汗号,完全是对其功劳的肯定与褒奖,他率部东迁,实质上是一种战略转移,严格说是和阿拉坦汗的战略分工,他自己率左翼负责辽东方面的事务,而让阿拉坦汗率右翼负责长城一线以至西北方面的防务。(注1)察哈尔万户从这里往东迁移到大兴安岭东面,在控制了嫩江流域驻牧的嫩科尔沁部和广宁外驻牧的内喀尔喀五部的同时,势力扩展到女真的有些部落和达呼尔部。
    察哈尔·达赉逊继可汗位后,举部东迁,驻牧于蓟、辽地域(今辽宁、内蒙古东部和河北北部地区),他的迁徙之举产生了重大历史影响。冯瑗在《开原图说》中记述:“辽左始有虏患”。“其实,东迁意义极为重大。这个纯粹蒙古的中心部落、大元可汗的正统后裔,率领所部十万东迁,移牧于兴安岭东南半部,不仅是历史上无与伦比的罕有事件;由于移动的结果,在蒙古内部引起了重大变化,并使明廷辽东大为疲敝,不久便形成了清朝兴起的基础。”(注2)
    这时,大汗权威又开始衰微,各部或多或少都开始离心离德,稍有实力的贵族都开始称汗,虽然都还承认蒙古共主,大乱之象已经显露。1557年达赉逊长子图门继位,号“扎萨克图汗”,大汗的权威有所恢复。对于各部的控制加强,并颁布法典形成内政外交的统一。同时征服了达斡尔人和今鄂温克族先民额里克特人。1592年图门长子布延继位,号“彻辰汗”,汗权再次衰落,除了本部察哈尔之外,已经到了“政令不出午门”的地步。
    (三)嘛哈噶喇金佛雕像与林丹汗的关系
    林丹汗,即力格登呼图克图汗(1591——1634),名字叫作力格登巴图尔(林丹巴图尔),又称作林丹巴图尔台吉、灵丹、或民旦,也有人称之为拉瓦卡拉登,他的汗号是“呼图克图汗”,在史籍《明史·靼鞑传》中,记载察哈尔·林丹则取谐音为“虎墩兔憨”,是满族对他带有轻蔑的意思。据清朝康熙内府蒙古文抄本的史籍《蒙古源流》记载,林丹汗是蒙古察哈尔部首领,也是蒙古最后一位大汗(1604年-1634年在位),出身于蒙古黄金家族,是成吉思汗的第二十二世孙。黄金家族指的是大蒙古帝国成吉思汗的后裔。他一生致力于统一蒙古各部,抗衡明朝和后金势力,是杰出的蒙古族政治、军事首领。1603年,北元布延彻辰汗(布延薛禅汗)去世,因为长子莽古斯早逝,作为长孙的力格登巴图尔于1604年以13岁的年龄继任汗位。他手头的实力是察哈尔八大营:浩齐特、奈曼、克什克腾、乌珠穆沁、苏尼特、敖汉、阿喇克卓特和主锡惕,控制的土地则是老哈河以东、广宁(今辽宁省北镇县)以北的辽河河套地区,人口大概有10万左右。他为了巩固以自己为中心的蒙古大汗地位,在当初辽庆州的旧址上修建的都城瓦察尔图察罕浩特(蒙古语,意为白城),坐落于今赤峰市阿鲁科尔沁旗罕苏木境内阿巴嘎哈喇山南麓,以此地作为整个蒙古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中心,在直接控制着内喀尔喀巴林、扎鲁特、巴岳特、乌齐叶特、弘吉剌等五部的同时,也遥控蒙古其他部落。
    其时,蒙古察哈尔部实力雄厚,其势力范围东起辽东,西至洮河,拥有八大部、二十四营,号称四十万蒙古。在史籍《明神宗实录》中记载,林丹汗有“帐房千余”,牧地辽阔,部众繁衍,牧畜孳盛,兵强马壮,自称全蒙古大汗。林丹汗自称:“南朝止一大明皇帝,北边止我一人!”因而,他冀图继承大元可汗的事业,南讨明朝抚赏,东与后金争雄,号令漠南蒙古。
    万历四十三年8月甲午(公元1615年8月17日),林丹汗率军6万,号称十万进攻广宁,曾一度攻陷广宁,25日他的五万大军突袭义州,击溃明守军,攻破大安堡,之后要求与明朝互市。1617年明朝同意互市,开放广宁为边境贸易城市,同时为了和力格登呼图克图汗一同对付后金,明朝对他也一再扩大市赏额度,到天启末年达到十二万两白银。
    林丹汗利用藏传佛教,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影响。他登基那年,四世达赖云丹嘉措所遣迈达里呼图克图札阿囊昆噶宁波(大慈诺门汗)经鄂尔多斯抵达呼和浩特,作为蒙古地区黄教的坐床喇嘛。不久,林丹汗将迈达里诺门汗、卓尼绰尔济迎请至察汉浩特,不但自己信奉黄教,而且让他们在察哈尔地区活动,宣扬该教。1618年(有的材料写作1616年或者是1617年),当林丹汗26岁时,西藏红教方面派遣活佛沙尔巴呼图克图(有的材料认为,他曾经是西藏萨迦寺和艾旺却登寺等萨迦派寺院的主持)到达蒙古地区,寻找自己的支持者,林丹汗为沙尔巴呼图克图的法术所折服,在察汉浩特隆重地迎接了他,并封他为国师,并接受深奥密乘之灌顶,从此改信了红教。沙尔巴呼图克图为了取得林丹汗的信任,从五台山取来元世祖时红教八思巴喇嘛用千金所铸嘛哈噶喇金佛。林丹汗修建金顶白庙,将金佛供于其中。林丹汗为了弘扬佛教,召集昆噶敖德斯尔、班第达顾实、阿南达顾实为首的33名大翻译家,在1628——1629年期间翻译了108卷《甘珠尔经》 (前人已翻译过其中一部分),并用金字抄写在蓝纸上。林丹汗把祖传下来的传国金印(有人称为玉玺)和嘛哈噶喇金佛、金《甘珠尔经》视为三大法宝。
    噶玛噶举派即红帽派,与黄帽派之格鲁派的矛盾非常尖锐,当初忽必烈的所谓帝师八思巴喇嘛即为萨迦派,噶玛噶举派即由萨迦派延伸,说明蒙古汗廷信奉噶玛噶举派是有传统的。《蒙古源流》卷六记载:“岁次丁己,年二十六岁时,会萨斯嘉,班禅,希喇卜胡图克图,又受精深密乘之灌顶,并修释迦牟尼尊者为首之寺庙多项,一夏之间,赶工告成,内中佛像亦俱塑就,依旧制整理(政教)二政焉”。(注3)
    1612年,后金首领努尔哈赤遣人至蒙古科尔沁部,娶明安台吉女为妃。1614年四月,努尔哈赤第二子代善娶科尔沁札鲁特台吉钟嫩女为妻。同月,札鲁特内齐汗,将其妹嫁与努尔哈赤五子莽古尔泰。接着,努尔哈赤第四子皇太极娶科尔沁部莽古思台吉女为妃。同年十二月,札鲁特部额尔济格台吉女嫁给努尔哈赤第十子德格雷。1615年努尔哈赤又纳科尔沁孔果尔台吉女为妃。1617年内喀尔喀巴岳特鄂托克达尔汉巴图尔诺延之子恩格德尔娶女真舒尔哈齐四女为妻。经如此频繁联姻减少了来自蒙古方面的压力,使努尔哈赤集中精力去对付明朝。针对锡尔呼纳克杜棱等台吉投奔努尔哈赤,林丹汗传令内喀尔喀和科尔沁部,不得与后金使臣擅自往来,若被发现,定要兴师问罪。
    1619年六月,当努尔哈赤攻打明朝抚顺、开原、铁岭、辽阳之际,林丹汗也趁机亲率察哈尔和内喀尔喀五部,攻占了明朝的广宁城。当时,明朝为了不让努尔哈赤与林丹汗联合,使明朝东、北两面受敌,不断派人讨好林丹汗,希望他与明朝保持友好关系。林丹汗也考虑到,与明朝保持友好,进行贸易,有利可图;同时利用明朝可以遏制和削弱后金势力。因此,努尔哈赤攻打辽东地区的初期,明朝北境基本上安然无事。为了表示谢意,明朝每年向林丹汗赠送白银千两。
    内喀尔喀部分台吉与后金通婚、盟誓等事,引起了林丹汗的疑心。他严厉指责管理左翼三万户的大臣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管束不得力,甚至怀疑他暗中与努尔哈赤已有联系,准备对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和其他诸台吉采取必要的措施。这反而加速了蒙古内部的分化。本来从林丹汗信奉红教后,尊崇宗喀巴所创黄教多年的漠北喀尔喀以及漠南影响较大的诸部,已与林丹汗貌合神离,开始自行其是了。1622年明朝重镇广宁被努尔哈赤攻陷,力格登呼图克图汗重要的贸易基地丧失。1622年二月,管理左翼三万户的特命大臣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与林丹汗发生分歧,遂率领所属乌齐叶特部与明安谔勒哲依图台吉所属乌噜特部共三千多户,投奔辽阳城,归顺了努尔哈赤。受其影响,1623年正月,内喀尔喀拉巴什希布、索诺木、莽果、达赖台吉等也各率所属五百户投奔了辽阳城。此时,乌珠穆沁部翁衮都喇尔子多尔济车臣济农与其叔之子塞棱额尔德尼台吉也因与林丹汗不和,率部投奔了漠北喀尔喀车臣汗硕垒。苏尼特部素塞巴图噜济农、浩齐特部策凌伊尔登、阿巴噶部都思噶尔札萨克图济农各率所部,也投奔了漠北喀尔喀车臣汗硕垒。1624年科尔沁部首领奥巴在以前联姻的基础上和后金举行了会盟,将矛头直指蒙古共主力格登呼图克图汗。
    面对后金步步紧逼和蒙古各部落力量的分散,1627年三月底四月初,力格登呼图克图汗留多罗特部留守故地,自己从辽东向北退兵,率数十万部众西征。1631年林丹汗东进,受到皇太极的阻击。
    1632年三月,皇太极决定第三次远征察哈尔林丹汗,传令归顺后金的蒙古各部速率部来会。四月,科尔沁、札鲁特、巴林、奈曼、敖汉、喀喇沁、土默特、阿鲁科尔沁、翁牛特、阿苏特等部的部长台吉会于西拉木伦河岸,总兵力约10万。四月下旬,皇太极率领大军越过兴安岭,驻守都埒河。当夜,镶黄旗两个蒙古人偷马逃出,将大军压境的消息报告给林丹汗。
    林丹汗欲率部撤至漠北喀尔喀,但喀尔喀三汗与他不和。于是林丹汗率领所属10万之众,西奔库赫德尔苏,经呼和浩特,渡黄河到达鄂尔多斯。皇太极分兵三路穷追林丹汗41天,五月下旬进驻呼和浩特,得知林丹汗已南渡黄河而去。遂停止追击,经宣府、张家口返回。途中收拢了林丹汗所遗部众数万人。
    后金大军到达呼和浩特后,林丹汗在成吉思汗陵前举行庄严的仪式,宣称自己为全蒙古的“林丹巴图鲁汗”,遂带领察哈尔、鄂尔多斯部众,移动成吉思汗之陵,西渡黄河至大草滩。林丹汗在大草滩永固城一带拥众落帐,等待时机,重整旗鼓,准备东山再起。此时,一向坚决支持林丹汗事业的漠北喀尔喀却图台吉(土谢图汗部),于1634年初,率所部4万之众,直奔大草滩与林丹汗会合。林丹汗和却图台吉通过红教的关系,与藏巴汗和白利(康区)土司顿月多吉建立了联系(注4)。
    1634年夏秋,43岁的力格登呼图克图汗因患天花病死于甘肃大草滩叫作希日塔拉的地方(今甘肃天祝藏族自治县境内)。他的福晋苏泰与长子额尔克孔果尔额哲率领察哈尔和鄂尔多斯部众自大草滩返回鄂尔多斯。喀尔喀却图台吉率部进入青海
    林丹汗病故后,皇太极于1635年二月命多尔衮、岳托、萨哈廉、豪格领兵1万,前往鄂尔多斯寻找林丹汗长子额哲。三月,多尔衮在西喇珠尔格地方遇到林丹汗的妻子囊囊,得知额哲所在地。四月二十日,渡过黄河,至托里图找到了额尔克孔果尔额哲。后来,后金统治者将察哈尔部安置于义州,分设左右翼察哈尔八旗,封额哲为亲王,并将皇女马喀塔格格嫁之,设都统和副都统统治察哈尔左右翼。
    1636年三月,漠南蒙古十六部49个大小领主齐聚沈阳,承认皇太极为汗,并奉上“博格达·彻辰汗”的尊号(注5)。蒙古人之所以承认皇太极为汗,是因为当时的女真(满族)部和蒙古人似乎有着同一祖源关系,而且可以确定的是皇太极的父亲努尔哈赤的先祖就是猛哥帖木耳(猛哥帖木耳是蒙古名字,他曾于1412年被明朝册封为建州左卫指挥)。同年,皇太极在盛京(沈阳)即位,改国号“”,改元崇德。
    当然,包括(认宗和)联姻在内,俱都是后金统治者为了混淆与模糊蒙古各部的民族意识,大力宣扬所谓的“蒙古与女真认为同根同源”的大前提下实现的,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最终消灭代表蒙古政权的察哈尔。(注6)
    (四)嘛哈噶喇金佛雕像详解及其到达盛京
    著名的嘛哈噶喇金佛,梵语Mahakala 的音译,又称“大黑天”,藏语称Mgon-po-nag-po-chen-po,但多尊称他为 “贡布” (Gonpo),即藏语中“怙主”的意思。汉文献音译为马哈葛剌、麻曷葛剌、马哈剌、嘛哈噶剌、马哈哥刺、摩诃葛刺、摩睺罗、摩诃伽罗等,自元至清,音译名很多。章嘉义译为“勇保护法”,为清官所使用。在藏传佛教中,他是一位官室、知识和财富的保护神,是藏传佛教万神殿的神灵,是萨迦款氏家族的主尊,在元代同时成为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保护神,是蒙古族信奉的最高护法神,在蒙古佛教史乃至整个中国佛教史上占有特殊地位。
    大黑天与萨迦派渊源甚深。早在阿底峡大师来到西藏时,看到萨迦奔波山上有两头野牛,曾预言说:“将来会有两位大黑天在此建功立业”。大黑天护法神在释迦牟尼佛住世时期已见记载,后为那兰陀寺最大的护法神王。大黑天护法的极密法本由龙树上师传播,到大译师仁钦桑波从印度金刚座迎请到西藏后,传入萨迦昆氏家族。大黑天为八思巴的内属之神。八思巴著作目录中就有《摩诃葛剌及其伴神颂》、《摩诃葛剌颂》、《摩诃葛剌神像雕塑法》等专著。正是通过大元帝师八思巴,大黑天传入了元朝宫廷。由此,大黑天与蒙古诸大汗结下了不解之缘,其地位也越来越高。受八思巴的影响,忽必烈非常崇奉玛哈嘎拉,他依八思巴之意,在其统治区内建庙奉祭大黑天。这一时期,京城内外一些寺庙已经雕塑、祭祷玛哈嘎拉。1271年,八思八法王令亦怜真在黄河上游一处叫做扎马的地方(青海文都),建玛哈嘎拉护法殿。护法殿建成后,渐次兴建其他各殿等,而形成规模宏大的文都大寺。八思巴还遣弟子阿尼哥,在涿州地方兴建一座寺庙,内塑护法大黑天主从之像,由八思巴亲自为之开光。八思巴大弟子胆巴也参与了涿州建寺,并受命在该寺护法修法。至元十六年(1279) 阿尼哥建造的大都“胜利三界大宝塔” (即今北京妙应寺白塔)竣工,至元二十五年(1288)“大圣寿万安寺” (今北京妙应寺)落成,白塔内及寺院诸殿供奉多尊嘛哈噶喇像。可以说,白塔寺是北京最早的玛哈嘎拉道场。八思巴用千两黄金在五台山铸造了一尊大黑天像(俗称金佛),忽必烈也曾命胆巴朝拜五台山,居住寿宁寺,建道场,行秘密咒法,作诸佛事,祠祭玛哈嘎拉。在元朝,新皇帝受命之初, 都要师从帝师受戒九次, 接受大黑天灌顶方能正式登基。所依的大黑天尊像,就供奉在新皇帝受戒的戒台上。据记载,从世祖到仁宗、英宗时期,除在北方建寺供奉大黑天像,在江南,尤其是在南宋首都临安(今杭州)及附近地区,也广建寺庙雕塑大黑天等藏传佛教密宗尊像,供人们膜拜。至明代,这些寺庙曾遭破坏,尊像亦毁坏殆尽,极少数幸免于难。今浙江杭州宝成寺现存元至治二年(1322)“朝廷差来官”雕造的“麻曷葛剌圣相一堂”,就是幸存者之一。大黑天护法神王备受元、明、清三朝推崇,明成祖朱棣也曾设殿供奉。
    “嘛哈噶喇”样式的造型分两臂、四臂、六臂及白身等几十种化相,其传承有很悠久之历史。沈阳实胜寺供养的“嘛哈噶喇”金佛则是两臂的,高约40厘米。密宗佛教常认为“嘛哈噶喇”是观音菩萨降服恶魔时所呈现的忿怒形象。这尊“嘛哈噶喇”金佛雕像的造型特征是:头大三目面貌呈怒吼愤恨状态,两眼怒目圆睁,令人望而生畏;鬃毛竖立,头戴五骷髅冠;双手交叉在胸前;左手托骷髅碗(噶巴拉,意义是使修行者聪明开悟和能冲破一切污秽污染),碗内是翻腾的血液;右手拿一把金刚刖刀(月牙斧,有的雕像或结金刚降魔手印);两臂之间横担着一根兵器,两边分别镶嵌有金刚降魔杵,代表坚固、锋利无比和神至不可侵犯。“嘛哈噶喇”金佛可断烦恼,除恶魔,具有增福智慧等含义;他双腿呈半蹲状站立并踩踏在一仰卧的男人身上,象征被降服的魔障、邪恶不得翻身;“嘛哈噶喇”腰围虎皮裙,下挂一串水湿人头形饰物,象征其军威浩大、战果显赫;最下面是莲花宝座,意为修持“嘛哈噶喇”可以得到的果位;莲坐表面打磨十分光滑,具有这一时期藏南作品的特征。该尊佛像制作工艺精湛,造型栩栩如生[重达32.25公斤]。
    按照佛教教义传说,在观音大士生起菩提心的一刹那,在阿弥陀佛面前发心立誓:“若我救度一切众生之心退转,我之头身当裂为千片!”在不断救度众生以后,大士见仍有无量众生在生死六道中受苦,故又继续以悲心救度。在一段时间后,他又再由净土中看下来,众生之数目仍然无量,他又再继续度生之事业。这样地重复数次、历经多劫以后,大士再一次观视,以为众生必已度尽了,但见六道中之众生仍然无量,似乎毫无减少之迹象。大士感到很灰心,显现出退心之情况,他的头及身体便马上应誓而裂成了千片。这时,他的上师阿弥陀佛马上现前,把他的身首碎片拾起,重合为千手十一面之相,更策励观音大士继续精进不懈。观音在这以后就想:“在末法期中,有什么方法可以令众生免于短寿、贫乏及昏乱而得成就呢?”此时,大士心间之“吽”字化生出玛哈嘎拉,顿时大地震动,世上所有魔王皆生出惧畏的心。所以,嘛哈噶喇正是观音之悲心的忿相化现。嘛哈噶喇是男相护法之首,修持他的法门即等于同时修持一切男相护法的法门。
    “嘛哈噶喇”在西藏各派,他的不同化相都备受倚重。“嘛哈噶喇”在藏传佛教密宗修法,尤其是噶举派(白教)对其非常崇拜,更是主要供奉修持的神像之一。但又因为密宗噶举派将其视为神圣崇高的奇异偶像,因此在古代的中国多密不示人,仅供高层次的僧众和有福德弟子人等秘密观赏崇拜。所以对于外界而言,“嘛哈噶喇”仅被知其名而罕闻观其像。沈阳皇寺的“嘛哈噶喇”金佛更是除了原来的皇亲国戚的男性以外,其他人等无缘拜访。清王朝解散以后的年代里,虽说拜见“嘛哈噶喇”金佛的跨门条件宽松,但也绝对不是平常人所能见到的。

    《东华录·天聪》卷九,天聪八年(崇祯七年):“十二月丁酉,墨尔根喇嘛载护法嘛哈噶喇金身至。初元世祖时有帕斯八喇嘛,用千金铸护法嘛哈噶喇像,奉祀五台山,后移於沙漠。沙尔巴库图克图喇嘛复移於察哈尔祀之。墨尔根见天运已归我国,载佛来归,上遣毕礼克图囊苏,迎至盛京。”沈阳实胜寺中《莲华净土实胜寺碑记》有云:“至大元世祖时,有喇嘛帕斯八,用千金铸护法麻哈哈喇,奉祀于五台山。后请移于沙漠。又有喇嘛夏儿把忽秃兔,复移于大元裔插汉儿灵丹汗国祀之。我宽温仁圣皇帝征破其国,人民咸归。时有喇嘛默儿根,随载而来。上闻之,乃命众喇嘛往迎以礼,接至胜京西郊,因曰:‘有护法,不可无大圣;犹之乎有大圣,不可无护发也。’乃命该部卜地建寺。”然令人难解者,嘛哈噶喇何以如此重要?后阅陶宗仪《辍耕录》卷二《受佛戒》条谓元时“累朝皇帝,先受佛戒九次,方正大宝”,有云“今上(顺帝)之初入戒坛时,见马哈剌佛前有物为供......”云云。马哈剌即嘛哈噶喇,盖元朝皇帝即位前受戒时所供之佛。清太宗得之,以示清实继承元统云(注6)。
    后金天聪九年(1635年),皇太极征服察哈尔蒙古林丹汗,蒙古喇嘛默尔根活佛(是沙儿巴生前弟子,至1636年时沙儿巴已经去世)和林丹汗之母为表归顺之诚,用白骆驼载蒙古传国之宝——嘛哈噶喇金佛、金字佛经、传国玉玺来献,行至盛京西郊三里处,白骆驼即卧地不起,不久口吐白沫安然地死去。皇太极深感其诚,就地敕建喇嘛庙实胜寺,来供奉嘛哈噶喇金佛。这也就是后来的大清第一寺庙,该寺是沈阳最大的喇嘛教寺庙,大清第一个皇家寺庙,俗称黄寺或皇寺。
    由帕思巴募集千斤黄金亲自设计刻铸而成的这尊金佛,重达六十四斤二两(俗称千两金佛,旧制16两为1斤),高一尺二寸,万亿紫金,精美绝伦,堪称旷世国宝。据说,谁能得到这尊“嘛哈噶喇”,谁就能得到天下。譬如,元朝蒙古贵族就依仗着这尊金佛“嘛哈噶喇”,征服了天下,统治了全国,建立了名扬四海、威慑天下的大元帝国。因此,关外的女真汗王努尔哈赤也梦寐以求地想得到金佛“噶哈噶喇”,祈望借助金佛的神圣力量来兼并天下。明末清初的国家事态颇为复杂,尤其是关外塞北之地三足鼎立。关内有大势已去的明代王朝;关外有正在崛起的女真族人;塞北草原存在着强弩之末的北元蒙古部落。于是,女真汉王努尔哈赤和首领皇太极,出于对“七大恨”的报复和觊觎中原入主关内的需要,祈望“噶哈噶喇”金佛能给其新生的政权带来神奇的战斗力量。所以,皇太极继承了努尔哈赤的遗愿,想方设法地得到“噶哈噶喇”金佛。于是,女真族人派遣奸细深入建都于内蒙古赤峰哈尔部的林丹汗部落,并重金收买了佛庙大喇嘛摩尔根喇嘛,从天聪八年(1634年)开始,默尔根喇嘛宣扬“天运”已归满洲汗,后金天聪八年(1634年)十二月,蒙古各部归附清朝,最终在1635年由默尔根喇嘛牵引着白色的骆驼携带着蒙古最高护法象征“嘛哈噶喇”金佛,沿着古道前往盛京(沈阳)。皇太极马上先派出蒙臣毕礼克图囊苏前往半途迎接默尔根喇嘛,而他自己则随即赶来,此举标志蒙古国运终结,漠南蒙古民众开始从宗教上接受后金了。“特别是作为蒙古正统地位护法神像的嘛哈噶喇金佛像的载归后金,更是蒙古上下人心惶惶。在后金统治者看来,它的载归,无疑昭示着蒙古国运的终结”(注7)。
    这就不难想象当初皇太极设计得到金佛“嘛哈噶喇”时的激动心情,皇太极认为这是“嘛哈噶喇”金佛神灵显现,择地而居正是吉祥天兆。于是下令择日吉时,卜地建庙,为了表示对西藏佛教的敬奉,皇太极亲自向金像行三跪九叩之礼。此像成为后金的战神,这才有了沈阳这座著名的实胜寺。据庙内碑铭刻记,当即皇天极带领满朝文武离开盛京皇宫,赶去沈阳西郊的攘外门(今沈阳小西门),又西行约二里多地,才来到白色骆驼归西之地,“跪迎玛哈噶喇。卜地建庙,名曰净土莲花实胜寺。”
    清王朝定鼎中原后,仍对大黑天虔诚供奉,康熙在北京建嘛哈噶喇庙(北京普度寺),乾隆仿皇太极在香山建实胜寺。有的人说,在沈阳建实胜寺供奉一段时间之后,后来随清军入关带到北京,供在北京普度寺(嘛哈噶喇庙)中。但是笔者查阅很多资料,均未得到这方面的确切材料记载,看来嘛哈噶喇金佛雕像还是留在了沈阳实胜寺的嘛哈嘎喇佛楼。康熙、乾隆、嘉庆、道光等皇帝东巡驻跸盛京时,皆到实胜寺礼拜嘛哈噶喇金佛。实胜寺作为清朝皇家之家庙,成为大清信奉喇嘛教的标识,同时又是满、蒙、藏多民族文化结合的象征。另实胜寺前主持召乌吉力大法师圆寂后,炼出若干颗佛教圣物舍利子,现也在寺中贡奉。实胜寺在每月初八、十八、二十八举行玛哈噶啦佛会供日活动。全年法会日为:1、二月初十 释迦摩尼佛诞辰日,2、四月十五 释迦摩尼佛成道日,3、六月初六 释迦摩尼佛说法日,4、七月十五 超度亡魂法会日,5、九月廿二 释迦摩尼佛天道接引日,6、十月廿五 宗喀巴大师涅槃日。大雄宝殿的西南有一座二层的飞檐半拱歇山式佛楼,名为嘛哈噶喇佛楼,也称为护法楼,供嘛哈噶喇佛金像。
    从此金佛就祀奉在这里,声名远播,皇寺成了东北的佛教中心,四方人士纷纷前来朝拜,就连西藏班禅大喇嘛也于1931年秋不远万里,专程到此参拜金佛,并在这里住了近两年。如今的沈阳皇寺庙内,“嘛哈噶喇”金佛楼阁之下一层,便是一座藏式小塔,塔内葬有摩尔根喇嘛和白骆驼的遗骨,永志其奉献了“嘛哈噶喇”金佛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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